村花:乡野间的永恒诗篇-中心企实战运营和营销工作室博客
晨雾像一匹洗得发白的棉布,轻轻搭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时,她已经踩着露水走进了菜园。竹篮的提手被摩挲得发亮,边缘缠着去年秋收时不小心勾住的稻穗,如今已褪成浅黄,倒像是时光特意缝上的装饰。
豆角藤在她指尖打着旋儿,紫花落在蓝布衫的褶皱里,她低头掐断豆荚的瞬间,鬓角的碎发垂下来,扫过沾着泥星的脸颊 —— 那是被朝阳吻过的痕迹,比任何胭脂都更显莹润。
展开剩余84%乡村的风总爱与她嬉戏。春风掀动她的衣角,露出手腕上那串红绳系着的桃核,是十岁那年奶奶在灶台前烤过的,说能避邪;夏风带着麦香扑过来,吹乱她编了一半的辫子,发梢缠着的野菊花便簌簌往下落,掉进石碾旁的水缸里,惊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;
秋风穿过晒谷场时,会掀起她晾晒的蓝印花布,布角扫过她的脚踝,像谁在轻轻挠痒,惹得她弯腰去捉,却只抓住一把带着阳光温度的空气;冬风裹着雪籽打来,她缩着脖子往灶房跑,围巾滑落肩头,露出里面那件打了补丁的毛衣,是姐姐穿过的旧物,针脚处还留着淡淡的樟脑香。
她的手是乡村最灵巧的笔。春天在篱笆上插满剪来的桃枝,不出半月就缀满粉白的花;夏天给玉米地除草,指尖划过的地方,叶片都朝着阳光舒展;
秋天帮着婶子们纳鞋底,麻绳在布面上游走,转眼就织出比星星还密的纹路;冬天坐在火塘边搓玉米,炭火映着她专注的侧脸,玉米粒落在簸箕里的声响,像谁在轻轻数着岁月的年轮。
有次城里来的摄影师要给她拍照,她慌忙把手藏在背后,说 “太粗了,拿不出手”,可就是这双手,能让荒芜的土地长出金黄的稻穗,能让哭闹的婴孩露出甜甜的笑。
月光是她最好的玩伴。夏夜乘凉时,她总爱坐在谷堆上哼起不成调的歌谣,调子是奶奶教的,词儿早就记不清了,却能让聒噪的虫鸣都低下去几分。月亮爬到槐树梢时,她会指着天边的银河说,那是织女晾在天上的绸缎,比村里货郎担里的任何一匹都要亮。
有次她蹲在河边洗衣裳,月光落在水里,被木槌敲得碎碎的,她伸手去捞,却只捞起满掌的清凉,掌纹里还盛着几颗星星的影子。
村里的老人们说,她是土地养出来的花。不像城里的盆栽那般娇贵,风里雨里都能扎根。春播时她跟着父亲去田里撒种,脚印在湿润的泥土里开出串串浅黄的花;夏收时她顶着日头割麦,汗珠滴进地里,竟长出几株倔强的狗尾草;
秋收后她帮着母亲晒红薯干,果皮的甜香漫过整个村庄,连路过的蜜蜂都舍不得走;冬闲时她坐在门槛上编筐,柳条在她膝间弯出温柔的弧度,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出新芽。
后来有城里的剧团来选角,说她的眼睛像含着一汪清泉,要带她去拍电影。她站在老槐树下摇了摇头,指着菜园里刚冒出的豌豆苗说:“它们离不开我,我也离不开它们。”
剧团的人惋惜地走了,她却转身摘下篱笆上的一朵牵牛花,别在邻家小妹的发间,笑得比喇叭花还要灿烂。暮色漫过田埂时,她牵着牛往家走。牛蹄踩过石板路的声响,和着她哼的歌谣,在炊烟里悠悠地荡。远处的山峦渐渐隐进夜色,只有她的身影还清晰地印在田埂上,像一枚被岁月精心雕琢的印章,盖在乡村这卷厚重的诗册里,成为永不褪色的注脚。
或许在很多年后,当村庄的水泥路通向更远的地方,当高楼的影子渐渐漫过稻田,人们依然会记得,曾经有这样一个姑娘,把日子过成了诗,把自己活成了乡村最美的模样。她的美,不在脂粉,不在华服,而在与土地共生的呼吸里,在对生活最本真的热爱里,像一株永远向阳的向日葵,在乡野间,绽放出最动人的光芒。
作者:中心企实战运营和营销工作室博客
发布于:江苏省迎客松配资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